杨柳:让年轻人共情的热血青之书(评论)
让年轻人共情的热血青之书
——读《山那边》有感
文/杨柳
提到红色故事,我们会下意识联想到教科书里严肃的文字和遥远的历史纪年,仿佛那是只属于 “爷爷辈” 的记忆。但《山那边》偏要打破刻板印象 —— 这是一部关于选择、成长与坚守的小说。它讲的是 70 年前的游击战争,以 竹山县(大竹县)游击战争为底,一群有血有肉的平凡青年,在时代洪流中如何确立信仰,并为之奋斗不息的动人故事。他们有着和当代年轻人共鸣的成长阵痛、理想抉择,还有能让你攥紧拳头的热血瞬间。
那些藏在历史尘埃里的青春形象,鲜活地走到我们面前。
主角姚楷(陈尧楷)从一开始就带着 “烟火气”。他不是一出场就扛着双枪的战士,而是爱耍竹弓、上课走神的 “调皮蛋”,会在放学铃响后扎进花房子东门外的茅屋,听斋公老汉讲栗少宜反正的“垮儿龙门阵”,唱着 “锣沉沉来鼓沉沉,听我唱得个栗大人”,讲到 “路见不平拔刀相助” 时,老汉挥拳怒吼,姚楷则瞪着眼、张着嘴听得入迷。跟着老汉爬上高寨坪,在栗少宜墓前磕头,老汉泣不成声祈求 “保佑这娃成大英雄”,彼时的姚楷或许不懂 “专制”“统领” 的深意,却攥紧拳头暗下决心“实为万民计”。。
谁的青春没有过 “英雄启蒙”?长辈口中的老故事、英雄墓前的肃穆感,是信念最本真、最动人的起点。
成长从不是一帆风顺,姚楷的蜕变里藏着每个年轻人都能共情的 “破茧时刻”。当保长陈济光捆着壮丁往乡公所送,他带着子侠、毛子在岔路口埋伏 —— 宋佳故意采野菊引开保长,姚楷突然现身,子侠瞬间卸下乡丁的枪,毛子用枪口顶着保长脑门喊出 “他们是我拜把子兄弟,你敢抓?”,放走壮丁时,姚楷那句 “要抗丁,先抱团”,让一群举着竹弓的少年应声呼应。面对不公,有人沉默退让,有人却敢为朋友出头,这不就是我们生活中为正义发声的模样?
姚楷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,却用少年意气撑起了平凡人的勇敢。为了练枪法,姚楷带着队员在明月山搞 “实战训练”,只打野兔、麻雀,就算有树叶遮挡也要精准命中,还教队员 “利用地形躲子弹”,自己练出双手开枪的本事,队员喊他 “双枪王”。这份 “没有天赋就靠苦练” 的执着,和我们为理想和爱好深耕的日常何其相似,努力本身就是跨越时代的热血注脚。
书中的战斗场面没有 “神剧滤镜”,却比电影更让人攥紧拳头,每一次胜利,都有着年轻人能看懂的智慧与倔强。
太平岛一战,警察中队带着五六十人扑来,姚楷早让邹兰领着儿童团在山头藏好鞭炮。待警察在廊桥歇脚,姚楷先开枪撂倒两个,邹兰立马点燃鞭炮,“噼里啪啦” 的响声混着游击队员的呐喊,让敌人误以为被包围,纷纷跳进河里逃命,游击队没费多少子弹就缴获十多支枪,子弹数百发。这些告诉我们不是所有对抗都要硬拼,这种用 “巧劲” 解决难题的思路,不正是我们在学习和生活中找方法破局的时刻,聪明又解气。
而乔装迎亲队截军火的情节,更将这份 “巧劲” 与团队默契展现得淋漓尽致:为夺取敌人军火,邹兰穿上红装坐进花轿扮新娘,姚楷披红围巾扮作迎亲队伍的领头人,队员们则混在吹鼓手中间,藏好武器随时待命。当敌人的军火卡车缓缓靠近,轿夫故意 “崴脚”,将花轿横在路中间拦住去路,姚楷一声 “打” 的暗号刚落,子侠、毛子立刻开枪制敌,山上的徐向云也带着队员冲下来接应。混乱中,姚楷不慎负伤,邹兰果断扶着他撤退,还坚定地说 “姚大哥,我不怕”。在这场战斗里,没有谁是 “边缘配角”,女生也不是需要保护的 “花瓶”,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出力,就如我们在团队里分工协作、互相托底的样子,让 “并肩作战” 的热血有了更具体的模样。
最让人动容的是,《山那边》里的 “信仰” 不是空洞的口号,而是一个个有温度、有取舍的选择,就连遗憾都带着青春的柔软。
徐向云(徐相应)曾是能让周恩来、郭沫若鼓掌的 “钢琴王子”,贝多芬的《悲怆奏鸣曲》弹得行云流水,单他却为了革命放下钢琴。他对妻子说 “我不是放弃音乐,是想让以后的孩子都能安心弹琴”,被捕前在牢房里哼《天伦歌》,妻子抱着孩子来见他,他摸着孩子的脸说 “玲玲,长大了要续写父母的音乐梦想,为新中国歌唱,为人民歌唱”。
青春总有取舍,有人为梦想执着,有人为责任让步,徐向云的 “放下” 不是妥协,而是更坚实的守护,虽带遗憾,却无比值得。
姚楷也有自己的 “软肋”,回家见到达慧和半岁的孩子时,他笑着给孩子起名 “天兵”:“苏家沟打胜仗那天,他就在你肚子里了,以后要当‘天兵天将’打胜仗!” 他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抱孩子,后来达慧带着 “天兵” 躲难,每次想他就说 “你爹在等我们,等胜利”。英雄不是无牵无挂的符号,这份对家人的牵挂、对未来的期盼,柔软却充满力量。
可热血背后总有牺牲,生死关头的选择,更见信仰的重量。碧华为了救达慧和孩子,在敌人要当众侮辱达慧时从天而降,先用飞刀扎伤敌兵,再用枪顶着副营长:“放了她们,不然我先打死你!” 看着达慧带着孩子安全离开,她笑着说 “我猫儿小姐的九条命,今天给乡亲们用了”,最后打光子弹、砸烂手枪,坦然面对敌人的枪口。那种 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” 的决绝让人潸然泪下。
徐向云被捕后,敌人把他押到高坡逼他投降,他却理理衣襟,站上土堆唱起《国际歌》:“起来,饥寒交迫的奴隶……” 敌人开枪威胁,他越唱越响,直到最后一刻,还朝着母亲的坟墓磕了头。就算面对死亡,也要站着维护尊严,这和我们为热爱、为理想绝不低头的模样一样,跨越 70 年依然共情。
姚楷最后的选择更让人泪目,包素林叛变导致敌人包围枇杷岩,他让刘季青带着队员从绝壁小路撤退:“活一个算一个,别跟我一起死!” 刘季青不肯走,他怒吼 “再不走我打死你”,待队员走远,自己朝着相反方向跑,吸引敌人火力,子弹打完后,把枪管衔在口中,笑着扣动了扳机。这份藏在平凡人心里的大义,无声却重千钧。
如今我们身处没有枪林弹雨的时代,却时常在躺平和内卷中迷茫,纠结 “青春该是什么样子”。姚楷们的青春没有补习班、没有职场 KPI,却要在乱世里选择 “要不要当英雄”;他们的 “理想” 不是 “赚多少钱”,而是 “让山那边的人能吃饱饭”。这份纯粹的热血,或许能给我们答案:无论时代怎么变,为值得的事拼一次、为身边人护一次,永远是青春最酷的样子。
《山那边》不仅是对一段峥嵘岁月的深情回望,更是一面映照当代青年精神世界的镜子。它让我们思考:何为真正的成长?何为值得坚守的信念?何为生命的价值与重量?
别再把红色故事只留给历史课本了,翻开《山那边》吧。你将遇见那群翻越现实与精神重山的青年,他们在黑暗里举着光,把青春燃烧成照亮未来的火种 —— 而这些火种,其实一直藏在我们的血脉里,等着被重新看见,等着我们用自己的方式,在新的世纪续写全新的热血篇章!
作者简介:杨柳,达州市作家协会会员、达州市科普作家协会会员、大竹县作家协会理事。写作上长于表达热爱家乡的情感,文字植根本土,忠于本心,多是对故乡往事的触碰,作品散见于《中国书法报》《中国教师报》《中国乡村》《四川政协报》《成都日报》《广安日报》《巴山文艺》《达州日报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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